為了這個樂聚,我特別去公館的玫瑰唱片行買了福特萬格勒版本的貝九,它是日本EMI重刻的版本,雖然錄音不太好,又是Mono版的,不過就像Craig所說的,快樂頌的大合唱部分,特別容易讓人感動。不過以前聽慣蕭提的版本,還是有一點不太習慣。
我想這次樂聚收穫最大的就是知道JCP跟我一樣都很喜歡 大提琴天才 賈桂林•杜普蕾,他還有一套從日本訂購的杜普蕾全集,嘿嘿!:grin:
更難得的是JCP還正在收集各種 杜普蕾的LP,目前成績已經不錯了,希望他的願望能趕快成央C什麼?還沒說到他的願望,八卦一下!他說他以後賺大錢要開一間杜普蕾紀念館,裡面要收集所有相關的東西和錄音版本,真的希望他快一點成央A我一定第一個報名當義工。[P.S.] JCP請記得在紀念館裡規劃耳機和音響視聽室,最好還有自動選曲目的機器,再加上多媒體的導讀系統,一邊聽一邊看。 正在幻想中•••
拉回到樂聚,當天從JCP那裡還聽到 LP版 杜普蕾演奏的艾爾加大提琴協奏曲,真是糟糕,回家聽EMI的CD版,怎麼聽都聽不慣。同一個版本的錄音,LP的表現還是勝過CD太多,真的要規劃一下,存錢買LP的系統。為了杜普蕾的艾爾加大提琴協奏曲,一切都是值得的。:cry: 現在真的像中毒一樣,每天一定要聽完艾爾加大提琴協奏曲才肯去上班,還突發奇想的想去學大提琴,不知道這把年紀還能不能學?
以下轉貼 中正大學紫荊週報 由 何逸琪 寫的 《狂戀大提琴》
http://www.ccunix.ccu.edu.tw/~ccunews/c ... H8.txt.htm
《狂戀大提琴》
中文系 何逸琪
曾有人稱讚莫扎特Mozart是樂神的愛子,他貧病交加的掙扎了三十五個年頭,死後連個埋骨所都沒有;貝多芬Beethoven 是交響樂的奇蹟,三十歲後居然全然失聰,孤獨終老一生。彷彿音樂大師都不得命運之神
的眷顧。號稱本世紀最偉大的大提琴天才賈桂林杜普蕾Jacqueline Du Pre是'大提琴最鐘愛的女兒',卻也是日落的最後絕響,青年時期得了多發性硬化症,二十八歲正式退出演奏生涯,纏連病榻十餘年,1987年病逝於倫敦,享年四十二歲。Mozart,我們崇拜他,因為他是偶像,距離我們太遙遠了,一部電影阿瑪迪斯Amadeus,對他的惡作劇、驕傲自倨招致宮廷樂師的挾怨報復,我們刻意維護為少年的任性、善良的孩子氣;奸人當道,好人不長命。但杜普蕾離我們太近,她不是個神話,坊間所發行的傳記或是軼聞甚多,有誇張也有扒糞。電影Hilary and Jackie(片名二度改譯,由“狂戀大提琴”到“無情荒地有琴天”),嘗試由家庭與人性的角度詮釋她短促但戲劇的一生,其中一再穿插她的代表作艾爾加Elgar大提琴協奏曲。
也閉O艾爾佳的生活背景較貼近庶民文化吧(Edward Elgar二十世紀初期英國作曲家,平民出身,後賜英爵),無論是室內絃樂小品“愛的禮讚”還是為英王加冕“威風凜凜進行曲”,皆有人性的天真、質樸,單刀直入的魅力,哀傷的淺嚐或是大開大放的歡欣。一致的創作情懷,在此曲中發揮得淋漓盡致。一開始突兀的重絃就將聽眾的心神全都絞痛在一塊了,慢板轉中板(Adagio Moderato)之際,低音的巴松管又續牽到絕處,再經由主奏的大提琴表達出一種當斷不斷、藕斷絲連的徘徊感,不禁令人陰鬱地與之糾結,彷若Edgar ( Edgar Allan Poe )在詩作Annabel Lee中,第一人稱敘述者沉濡在往事的回憶,歌德式毀滅性的自殘,嗜悲傷為甜美的唯一方式。如果說“愛的禮讚”是小家青春飛揚的愛戀淡愁,這段大提琴旋律
就是美絕、淒絕,殤逝的摧折心肝。第一樂章接續第二樂章Lento之前,定音鼓暗暗地輕敲、輕敲,絃樂大合奏適時加入,烘拖出低迴繚繞至爆發的震撼力,燬滅前一瞬間的煙火。
當年樂評人曾經質疑杜普蕾何以在二十稚齡即能詮釋艾爾加的暮年心境,對照她的一生,十六歲後就奔波於各大音樂節、演奏會,音樂就是她的全部,如果沒有音樂,她則一無所有,反而能領略出那種曾經壯麗而恐今不再的陰鬱神態。兼以一生境遇,大起大落,由樂壇上色藝雙全的安琪兒,落得半身癱瘓,手頭狂癲,更彷如艾爾加大提琴協奏曲的另外一章。
1998年末,其姐弟Hilary, Piers為她合著的傳記《家中的天才》(A Genius In The Family)改編搬上螢幕後,她招牌的演奏動作由片中演員Emily Watson(請勿翻譯為屈臣氏)模仿得微妙微肖,舉凡抱琴像抱情人、狂野但撫慰人心的演奏爆發力、獨奏時灼熱的目光,更為她增添了一分傳奇的色彩。然而本部影片並不曲意維護杜普蕾在樂迷中的偶像地位,也不像“鋼琴師”或是“顧爾德的三十二個短篇”類型的音樂勵志電影,比較像是貝多芬的'永遠的愛人',由他人角度講述一代大師,但本片導演以兩個對立的敘
事觀點來呈現這位二十世紀的天才提琴家的複雜生活,這避免了單一敘事情況下的超凡神化或過度貶抑。光從原英文片名希拉蕊與賈姬Hilary and Jackie(Jacqueline的暱稱),也不難體會導演想表達的是一個音樂家的人性面,力求持平敘事,音樂雖不是裝點門面,也不過恰如其份而已。在其姐希拉蕊的眼中,Jackie孩子氣而任性,一切予取予求,像是病變來襲時放縱、瘋狂,在曠野裸身、以利枝自殘或與姐夫的畸戀(和姐姐協議共侍一夫,以上床滿足心靈的空虛)。相同的故事,在片長三分之二的時候,切換至十六歲後的Jackie觀點,她的任性、不合情理的舉動是渴望親人撫慰的反動。一連串的表演生涯使她飄零異鄉,每一場音樂會人們川流不息的到她面前恭維她,然後又匆匆忙忙的離開。舞台是她的全部,下了舞台就只剩孤獨,於是她恨演奏,賭氣地將名琴大衛朵夫(世界名琴之一,目前由馬友友使用)放在莫斯科的雪地、西班牙的豔陽下。在這個版本裡的賈姬,像個渴望家庭生活與保護的孩子,連內衣褲都要千里迢迢寄回家中清洗,一旦收到衣物就忘情的呼吸家的味道;或是在機場根本分不清哪國的硬幣,如何打電話回家。在片子的最後三分之一的階段,觀眾由兩個敘事觀點拼湊出賈姬的面貌-----音樂的天才、生活的白癡。或釣C個人取用的電影片段是不同的,但看到她深受多發性硬化症之苦,頭手完全失控地揮舞著、或面對失去舞台的落寞與燥鬱,那種遭受命運捉弄的同理心大概是相同的吧!關於杜普蕾退出舞台後的心境刻劃,是採悲劇的英雄角度,讓她再度登台客串小鼓鼓手,聊備一格的打奏,再配以往昔主奏的焦點對照;以及餘生癱在輪椅上反覆聆聽艾爾加大提琴協奏曲的唱片,全無防備地痛哭失聲,觀眾再與她稍前的暢言的片段對比:“得到多發性硬化症總好過發神經“或是”演奏時A弦鬆脫,還好不是內褲鬆掉“,那刻卸下堅強偽裝、瀕臨崩潰時的”痛不欲生“,不禁令人矜憐。片中反複以艾爾加大提琴協奏曲第一樂章為背景音樂,彷彿讖言似的為她的一生作註解,除了悲劇性的演奏生命外,與其姐相互依賴的關係,在片子一開始就埋下伏筆。童年的兩姐妹在沙灘遇見成年的Jacqueline Du Pre,後者對小賈姬說:一切都會沒事的。兩姐妹不知何以然,緊緊相擁安慰。隨著影片的鋪陳,曾是音樂家的希拉蕊在天賦較佳的賈姬身上領略音樂的至善至美,而希拉蕊對心靈寂寞的賈姬有著呵護備至的手足親情。當片子結束的前一刻,希拉蕊抱著臨終的賈姬,安撫著病危的她靜靜的走完人生,這時鏡頭又立即拉至童年時的對話,使得前後的主題能夠相互呼應。
熟識杜普蕾的樂界人曾經呼喻讓死者入土為安,更有人說:不敢看,因為故事都是真的。本片由杜普蕾姐弟合著的傳記授權改拍,真實性不容懷疑。無論內容是否太過爭議或者扒糞,在本片中觀眾所見者,是一個音樂家的多面性,尤其當她為生存奮鬥與實踐理想的章節,不也是對人性的一種嘔歌?觀眾又何必過於執著真與實的交界?單純地體驗影片所帶來的心靈悸動不也是貼近另一種真實?